第九十三章 陣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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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三章陣眼
“等陳阿九冷靜下來之後，她告訴我了這個陣法的運作機制，她們仍然不知道這個陣法叫做什麽，但習慣叫它喚靈陣。
這張桌子也並非普通的木制八仙桌，據說采用了槐、柳、桃、楊、楠、桑、柏木七種木材打造而成，桌板內部並不是實心木頭，裏面雕鐫了一些反覆的花紋，但不會有人打開看。
這是摩狝族匠人獨特的手工工藝，喚靈陣需要用召喚者自己的血來召喚自己的血靈，血就會滲過桌面滲入鏤空雕花的桌心，召喚出的血靈就會在積累了血液的桌心裏生根，就不會輕易消散。
如果將桌心打開了，就會破壞血靈生長的根，會遭到反噬的。
這樣的桌子被稱為血祭臺。
聽陳阿九說血祭臺用的木料，我就覺得這桌子瘆得慌，這七種木材無論哪一種都是被大家視為非常容易聚陰的兇木，果然只有這種木頭才能召喚出一些超自然的事物。
我問陳阿九：‘那你們為什麽會想到跟我那扇門有關？’”
——《盲區》
我見過這個大塊頭，膀大腰圓、獠牙白發，是四兇之一的梼杌，被稱為國王的禮讚。
即便流星錘一錘就能將地面砸個粉碎，但他此時身上已然渾身是血，舉著流星錘的雙手已經顫抖，可見他其實已經窮途末路了。
他可能沒想到會見到我。
不，沒關系，他不會認出我的，喬白這副身體原本就和我長得不一樣，他瞧見我也只會以為我是一個新來的迷途者，於是他哪怕已經很是狼狽了，還是決定掄起流星錘想要將我砸死。
可是六煞已然趕了上來，我的視線穿過禮讚的腰間，看見六個身形已經開始變異的怪物貪婪地朝這邊沖過來。
我雖然已經融合了我的身體，但這副身體有她自己的想法，在我大腦還來不及下什麽判斷，我的身體就已經沖了出去，將禮讚往身後一撥；一錯身，禮讚的流星錘就錘到我旁邊的地面上，又是一陣塵土飛天。
我繞過了禮讚，直接沖到了擎羊面前，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我已經掐著擎羊的脖子將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！
我去！喬白在梁仁甫的日記裏不是一副要死不落氣的樣子嗎？怎麽近戰技能這麽強？！
帥死我得了！
天空和乙東升他們同樣被我嚇了一跳，紛紛條件性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，不敢再靠近我。
被我砸在地上的擎羊咳了好幾聲，狂吐了幾大口血後好像認出了我，有些虛弱地笑著說：“原來你原本的樣子長這個樣子……”
我眼前的擎羊，並不像我印象中那樣優雅持重，他本就蒼白瘦削的臉變得更加幹枯凹陷，臉上布滿了紅色的樹枝一樣的紋路，那些紋路可以看作他周身的血管，此刻的血管還隱隱鼓動，像是在強硬地消化一些消化不良的食物。
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全紅，嘴皮更加薄了，仿佛要兜不住牙齒了一樣，而他的牙齒也確實沖破了他的嘴皮，長了出來，形成了一排尖銳的尖牙。
“你變得好醜。”我忍不住吐槽，如果他用原本那張臉，顏控如我可能會考慮放他一馬，現在的我只想和打一架，好一報之前他在我夢境裏打我兩拳之仇。
“我們已經吃掉了窮奇、混沌和饕餮，得到了他們的力量，外貌只是其中一方面，我們得到了比這個重要一萬倍的東西——那就是力量和永生。”
我好奇：“你們不是本來就是永生的嗎？你們從來都是殺不死的。”
擎羊：“沒錯，我們永遠都是殺不死的，但是我們會衰老，會有病痛，如果得不到力量的補給，我們的身體就會幹癟下去，瘦成了木乃伊那個樣子，但可怕的是，即便變成那個樣子我們也死不了。於是我們想到一個辦法，那就是找到四大兇獸，代替他們、成為他們。他們的肉身永生不腐、無痛、無病無災，我們必須做到這種程度。”
我突然想到了惘娘的話。
這大概可以說明擎羊得不到他想要的了，因為四大兇獸是一日生怪物，他們的肉身每天都會重生，但是六煞不一樣，哪怕吃掉了四大兇獸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們。
一瞬間我有點憐憫擎羊了，但顯然現在不是告訴他這個的時機……
我準備繼續問他關於六煞的事情，可是禮讚這條泥鰍卻趁著這個時候開溜了！他沖破了我那群惡鬼的包圍圈，我那群小鬼們反應了過來，開始嗚裏哇啦地叫我，我順著他們指著的方向看去，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遁得飛快。
我趕緊擎羊身上跳起來，準備去追他，結果擎羊其實根本沒有被我控制住，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就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，反手直接將還沒有做好計劃直接蒙圈的我夾在了他的臂彎下，朝禮讚遁走的方向直追而去。
一邊跑，擎羊一邊說：“梼杌這個家夥一直在逃避，但不是一直在躲，你一定剛剛有註意到他砸碎的這個地面，這不是正常土壤的顏色，剛剛火星也是試過，旁邊的土壤就並不是這個樣子的，梼杌他好像是在有規律地砸碎一些什麽東西，這讓我有不好的預感，我們要吃掉它沒錯，但在此之前，我們得盡快阻止他逃遁。”
“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。”一只鬼飄上來：“紫薇世界有九九八十一個歃星羅官陣的陣眼，因為陣眼是活的，所以砸下去便能見血肉，這是唯一可以離開紫薇世界的辦法……不對，應該是為二，但對於看不見天道診所的人來說，這就是唯一；不慎闖入紫薇世界的人們只有找到陣眼就能離開這個陣；國王他現在就是在破壞這些陣眼，八十一個陣眼全部破壞掉的話，紫薇世界就會坍縮，裏面的一切都將被摧毀——這是紫薇世界的自毀程序，彼時，紫薇世界將不覆存在。”
我大為震驚：“禮讚難道是自己打不過你們六個，所以打算同歸於盡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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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陳阿九冷靜下來之後，她告訴我了這個陣法的運作機制，她們仍然不知道這個陣法叫做什麽，但習慣叫它喚靈陣。
這張桌子也並非普通的木制八仙桌，據說采用了槐、柳、桃、楊、楠、桑、柏木七種木材打造而成，桌板內部並不是實心木頭，裏面雕鐫了一些反覆的花紋，但不會有人打開看。
這是摩狝族匠人獨特的手工工藝，喚靈陣需要用召喚者自己的血來召喚自己的血靈，血就會滲過桌面滲入鏤空雕花的桌心，召喚出的血靈就會在積累了血液的桌心裏生根，就不會輕易消散。
如果將桌心打開了，就會破壞血靈生長的根，會遭到反噬的。
這樣的桌子被稱為血祭臺。
聽陳阿九說血祭臺用的木料，我就覺得這桌子瘆得慌，這七種木材無論哪一種都是被大家視為非常容易聚陰的兇木，果然只有這種木頭才能召喚出一些超自然的事物。
我問陳阿九：‘那你們為什麽會想到跟我那扇門有關？’”
——《盲區》
我見過這個大塊頭，膀大腰圓、獠牙白發，是四兇之一的梼杌，被稱為國王的禮讚。
即便流星錘一錘就能將地面砸個粉碎，但他此時身上已然渾身是血，舉著流星錘的雙手已經顫抖，可見他其實已經窮途末路了。
他可能沒想到會見到我。
不，沒關系，他不會認出我的，喬白這副身體原本就和我長得不一樣，他瞧見我也只會以為我是一個新來的迷途者，於是他哪怕已經很是狼狽了，還是決定掄起流星錘想要將我砸死。
可是六煞已然趕了上來，我的視線穿過禮讚的腰間，看見六個身形已經開始變異的怪物貪婪地朝這邊沖過來。
我雖然已經融合了我的身體，但這副身體有她自己的想法，在我大腦還來不及下什麽判斷，我的身體就已經沖了出去，將禮讚往身後一撥；一錯身，禮讚的流星錘就錘到我旁邊的地面上，又是一陣塵土飛天。
我繞過了禮讚，直接沖到了擎羊面前，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我已經掐著擎羊的脖子將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！
我去！喬白在梁仁甫的日記裏不是一副要死不落氣的樣子嗎？怎麽近戰技能這麽強？！
帥死我得了！
天空和乙東升他們同樣被我嚇了一跳，紛紛條件性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，不敢再靠近我。
被我砸在地上的擎羊咳了好幾聲，狂吐了幾大口血後好像認出了我，有些虛弱地笑著說：“原來你原本的樣子長這個樣子……”
我眼前的擎羊，並不像我印象中那樣優雅持重，他本就蒼白瘦削的臉變得更加幹枯凹陷，臉上布滿了紅色的樹枝一樣的紋路，那些紋路可以看作他周身的血管，此刻的血管還隱隱鼓動，像是在強硬地消化一些消化不良的食物。
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全紅，嘴皮更加薄了，仿佛要兜不住牙齒了一樣，而他的牙齒也確實沖破了他的嘴皮，長了出來，形成了一排尖銳的尖牙。
“你變得好醜。”我忍不住吐槽，如果他用原本那張臉，顏控如我可能會考慮放他一馬，現在的我只想和打一架，好一報之前他在我夢境裏打我兩拳之仇。
“我們已經吃掉了窮奇、混沌和饕餮，得到了他們的力量，外貌只是其中一方面，我們得到了比這個重要一萬倍的東西——那就是力量和永生。”
我好奇：“你們不是本來就是永生的嗎？你們從來都是殺不死的。”
擎羊：“沒錯，我們永遠都是殺不死的，但是我們會衰老，會有病痛，如果得不到力量的補給，我們的身體就會幹癟下去，瘦成了木乃伊那個樣子，但可怕的是，即便變成那個樣子我們也死不了。於是我們想到一個辦法，那就是找到四大兇獸，代替他們、成為他們。他們的肉身永生不腐、無痛、無病無災，我們必須做到這種程度。”
我突然想到了惘娘的話。
這大概可以說明擎羊得不到他想要的了，因為四大兇獸是一日生怪物，他們的肉身每天都會重生，但是六煞不一樣，哪怕吃掉了四大兇獸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們。
一瞬間我有點憐憫擎羊了，但顯然現在不是告訴他這個的時機……
我準備繼續問他關於六煞的事情，可是禮讚這條泥鰍卻趁著這個時候開溜了！他沖破了我那群惡鬼的包圍圈，我那群小鬼們反應了過來，開始嗚裏哇啦地叫我，我順著他們指著的方向看去，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遁得飛快。
我趕緊擎羊身上跳起來，準備去追他，結果擎羊其實根本沒有被我控制住，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就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，反手直接將還沒有做好計劃直接蒙圈的我夾在了他的臂彎下，朝禮讚遁走的方向直追而去。
一邊跑，擎羊一邊說：“梼杌這個家夥一直在逃避，但不是一直在躲，你一定剛剛有註意到他砸碎的這個地面，這不是正常土壤的顏色，剛剛火星也是試過，旁邊的土壤就並不是這個樣子的，梼杌他好像是在有規律地砸碎一些什麽東西，這讓我有不好的預感，我們要吃掉它沒錯，但在此之前，我們得盡快阻止他逃遁。”
“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。”一只鬼飄上來：“紫薇世界有九九八十一個歃星羅官陣的陣眼，因為陣眼是活的，所以砸下去便能見血肉，這是唯一可以離開紫薇世界的辦法……不對，應該是為二，但對於看不見天道診所的人來說，這就是唯一；不慎闖入紫薇世界的人們只有找到陣眼就能離開這個陣；國王他現在就是在破壞這些陣眼，八十一個陣眼全部破壞掉的話，紫薇世界就會坍縮，裏面的一切都將被摧毀——這是紫薇世界的自毀程序，彼時，紫薇世界將不覆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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